尘众

那是我第一次杀人。

村里的人都叫我疯子，说我言行怪诞。我不知道是自己说了哪些话，或是做了哪些事违了谁的意愿，惹出这种称谓，但我懒得回应他们，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弱势回应，导致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称谓牢牢地挂在了我的头上。起初只有一些大人喜欢冲着我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，后来小孩子也对我表现出不满，他们也叫我疯子，拿石子扔我，说是要替天行道，满脸尽是大人的正义凌然。我更不屑与孩子们争论些什么，我明白他们只是想要伸张所谓的正义，虽然几近愚蠢，但比那些大人单纯太多，我对他们只是报之同情。

   村长前些日子又来找我了。

“你也是知道的，那个山洞是我们村子的福源啊，里面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……这样，事成之后，我亲自给你做媒，给你讨个媳妇，旁边洛水村可是有不少姑娘想要嫁进我们赤阳村的……”村长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了。

“今年的龙王祭祀又快开始了吧，您趁机敛些钱财也够快活一年了，又何必来麻烦我呢？”我对这村长没什么好感，虽然村子里大多数人对他都抱之敬畏，可我不怕他。

“什么钱财，你听谁说的？”村长放下手中的茶杯，砸在桌子上，语气中带着怒气，像是被戳中了要害。

我没有丝毫害怕，破涕而笑，这村长做着人尽皆知的偷鸡摸狗之事，却怕他人言语，真是可笑。“你还不如村南头站街巷子的刘婶喊的直接呢？”

砰！村长的手猛然拍在桌子上，突然起身抓住我的衣服，“你明白什么！你这疯子，又在胡言乱语，你最好给我识相点，这些年没有我给你拦着，村里的人早就把你赶出去了。”

村长见我不为所动，便松开手，在我面前咧嘴笑了起来。

他看到我脸上带着些疑惑，便笑得越加放肆，把已准备好一场阴谋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，我随即跟着笑了起来，比他笑得更大声，他不知道怕了还是怎样，往后退了几步便离开了。

没过几日，二叔便带着满脸的无奈寻我。

说了一番话，大致意思是我不答应村长下洞的话，他就将二叔家的孩子当作龙王祭品投进海里，我清楚这是他常用的伎俩，二叔待我不薄，我只好应下。

到了下洞的日子，一堆人便围上我的家门，说是让我早些去，我冲他们骂了几句，也只能跟着走了。

洞边围了很多人，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，大致是没见过谁下去。

（未完待续）

2022/04/25